第五章 報仇

“見過老夫人。”收回視線後的她對著端坐在貴妃椅上，體態富貴，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盈盈一拜，隨後又對著滿屋子裏其他的女眷一一行了禮。

“起來，起來，坐下來讓我好好看看。”老夫人笑呵呵的對著卓明菊招招手，示意她就坐在自己的身邊。

卓明菊順從的坐在了老夫人身邊空出來的貴妃椅上，任由老夫人對自己一番打量。

從她進來開始，就已經成為了滿屋子的人關註的焦點，在前世，被這樣多的眼睛盯著，她不免還是會有些緊張感。

這一世就淡定多了，不用看她都知道哪個位置上坐著的是哪一個。

“喲，沒想到二小姐生的這般水靈動人，瞧那小臉蛋長的多俊啊，再看那皮膚，嫩的都能捏出水來。”心直口快的三姨娘對著卓明菊邊看邊誇。

卓明菊微笑著聽著，沒有出聲。

三姨娘是個獨立派，既不偏向大夫人，也不偏向任何一房，雖然只是個妾，除了名聲之外在府內卻享受著和大夫人相同的待遇。

一切都只因她有著很強的娘家背景，若不是她年輕的時候喜歡上一個戲子而成為京城裏的一大笑話，也不會屈就的成為尚書府卓凡崛的妾侍。

“誰說不是呢，還以為二小姐會是個黃毛丫頭，今日一見居然還是個大美人呢。”性格溫軟的四姨娘說話都是軟軟的，很有一股子小家碧玉的韻味。

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四姨娘是個爛好人，誰也不得罪，大夫人才沒有將她視為對手，總是對其愛理不理。

“對對，四姐說的極是，我瞧著二小姐不比三小姐差。那模樣，那身段，還有那氣質……嘖嘖嘖，真真是讓人看了打心底裏喜愛。”長相嫵媚嬌艷的五姨娘生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，也深得卓凡崛的寵愛。

別看表面上很和煦，實則是個頗有心機的人，明著對大夫人言聽計從，暗地裏卻想盡辦法的與大夫人較量，使跘。

五姨娘這句話裏的意思很明顯，身為嫡出的三小姐卓明蘭被譽為全京城的第一美人，如果卓明菊都與其不相上下了，卓明蘭就不再是京城第一美女了。

這話要是傳入了卓明蘭的耳中，她卓明菊就是第一個倒黴的人。等於是拿著卓明菊當槍使，她剛來，就將她推到了浪尖風口上，五姨娘就只會坐在一邊磕著瓜子的看好戲。

聽聞卓明蘭的名字，盡管卓明菊的臉上還是帶著微笑，可是她的雙瞳裏已經冰如寒潭，她微微垂下雙瞳，掩蓋住了自己的情緒。

卓明菊開口道：“五姨娘說的哪裏話，早就聽聞妹妹是京城第一美人，我豈敢與妹妹爭鋒。”

此時，卓明菊黑如寶石的雙瞳裏平靜無波，只閃動著原有的靈動。仇，她會自己一點一點的報，不需要別人在這裏指手畫腳。

卓明菊的話使得五姨娘臉色一僵，她沒想到一個鄉村粗鄙丫頭竟然心思這般玲瓏剔透，將她拋出去的*給扔了回來。

“五姐姐，別再笑話二小姐了，怎麽說都是個沒娘的孩子，又從小不在府裏長大，不說別的，就三小姐那些精湛的琴棋書畫，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比的上的。”頗有姿色的六姨娘目帶諷刺的看著卓明菊。

她和五姨娘是一夥的，常常是欺軟怕硬，見著高枝就爬，見著下人就踩的主。如今五姨娘正在受寵之際，也就成為了她的巴結對象。

六姨娘這是在很明顯的說卓明菊是個沒娘的孩子，沒人管教，當然就不如三小姐優秀。卓明菊讓五姨娘吃了癟，她六姨娘就要讓卓明菊不好下臺。

心若固湯的卓明菊早已沒有了任何的軟肋，能重活一世，豈是白活的？就憑六姨娘這點道行，還傷不了她。

卓明菊輕輕捋了捋自己耳際的發絲：“六姨娘，菊兒見你左邊臉有些微微高腫，一定是火氣太大引起了牙疼吧？多用鹽水含一含，少用嘴說話，你的牙疼才會好的更快一些。”

卓明菊的話讓六姨娘一怔，而其他姨娘們都掩嘴輕笑。

這種暗波洶湧，含沙射影的場面屋子裏的人都是司空見慣了的，也都心知肚明。就算六姨娘想要發作，也沒有口實，只得猛絞手中的帕子，瞪著卓明菊呼呼的喘氣。

敢要我閉嘴？死丫頭，你等著瞧。

面對六姨娘的目光，卓明菊嘴角淡淡一翹，漠然處之。

忍讓和心胸的寬仁在這座府宅裏並不沒有任何的用處，越是讓著越會被人欺壓。只有猛烈的反擊才是這裏的王道。

“好了好了，二丫頭才回來，你們就在這裏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。”老太太打斷了所有人的說話，親切的握住卓明菊的手：“二丫頭自小沒在府裏長大，也就是我們對她有所虧欠，你們這些做姨娘的就要越發的多護著點她才是。”

“是。”老太太一發話，所有的姨娘們都乖乖的答應著。

“二丫頭，你剛回來，有什麽需要的只管說。”老太太對卓明菊慈愛的說道。

“是，老夫人。”卓明菊伸手端起老太太剛剛喝過的茶聞了聞後，放下了茶盞：“老夫人，你夜裏是否經常盜汗？也易半夜驚醒？”

聞言，不僅老夫人，就連老夫人屋裏的劉媽媽都一臉的驚訝。

“二丫頭你如何得知這些？”老夫人疑惑的問道，盡管伺候她的人很多，但是這種只有自己和貼身服侍的劉媽媽才知道的切身體會，這個今日剛來的丫頭是怎麽知道的？

卓明菊微微一笑：“老夫人，菊兒這些年在外，見的人多，聽聞的事也多，村子裏也常常有老人家有這樣的現象，久而久之，菊兒也就耳濡目染的知道了一些。”

“二小姐，你真是厲害啊，一來就看出了老夫人的這種請了很多大夫都無法治好的病癥，該如何是好啊？”劉媽媽忍不住的問了出來，按說她不該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丫頭，只是一著急也就沒去想那麽多了。

“老夫人，其實這種現象很容易解決。只因你身體有些偏寒，再常年飲用屬於涼性的綠茶，才導致了連大夫都查不出來的狀況。只需日後改用屬於溫性的紅茶，既可慢慢改觀夜夜盜汗和容易驚醒的癥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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